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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毗茹札那回桑耶

国王邀请班智达讲经
乌仗亚那来的莲花生
来自沙河尔国的静命[1]
克什米尔来了布马拉
坐于铺设兽皮狮子床
华盖之下宝伞团团开
右撑幡幢左边张旌旗
前置金曼荼罗百零八
还有松耳石和绿宝石
青玉珊瑚诸宝曼荼罗
各配一名翻译来讲经
布马拉问起毗茹札那
人说已被流放察瓦茸
闻言拍掌大哭眼泪流
讲了八部扎嘎然那法

是时从腹地到察瓦茸
客商来来往往有很多
察瓦茸商人由腹地来
得知吐蕃腹地之实况
那时毗茹札那大学者
在三门传记滩讲经院
他派于扎宁苞悄悄地
扮成普通僧人探虚实
靴帽上处处都是补丁
手持竹竿直奔吐蕃来
递信说是讲经要等候
于扎宁苞性急往里闯
双手拄着竹根只是看
不向布马拉米扎顶礼
说嘎嘎巴日嘎嘎巴日
布马拉米札将头低垂
轻轻地说道只是唯名
于扎宁苞扫视所有人
走时又说了嘎嘎巴日
赤松德赞望着背影说
寻师你声小又垂下头
半僧半俗地人声音大
嘎嘎巴日是什么意思
布马拉米札对国王说
这句梵语的意思是讲
狐狸猴子声音再悦耳
也抵挡不住那野兽王
乌鸦的金刚行再迅速
也跑不完三千大千世
声闻小儿之法难成佛
为何不讲大乘了义法
我说勿语意思时未到[2]
观察所有人的意思是
不明智愚的蠢笨者们
收罗了愚昧赶走智哲
遍知学者被贬察瓦茸
君民们,意思就这样

嘎、觉、古玛拉三人
随即去寻找于扎宁苞
发现他在柳林小酒店
忽而唱歌忽而作祈祷
卖酒婆边哭边致顶礼
古玛拉问朋友从何来
他说来自嘉姆察瓦茸
嘎氏问可识毗茹札那
何止认识他是我上师
觉氏问近来身体可好
身体好派我来校佛经
毗茹札那所知我也晓
古玛拉就请他讲密诀
他说学问和学问交换
学问和财富也可交换
或者将学问传给子孙
多如黄土青石的衣食
或者中意或听使唤的
如此拿来可以授密诀
古玛拉表示听从教诲
于扎宁苞返回王宫里
布马拉米札询问情况
我是毗茹札那的弟子
名字叫做于扎宁苞者
问了佛法布马米札说
是精通心续五部的人
从此于扎自设讲经院
按时讲经译师[3]声宏亮
于扎宁苞讲前心续五
布马拉讲后续十三部
两人所讲名词虽有异
实际内容完全都一样
如同一对母子同命鸟
各自译讲心续十八部

这个时候吐蕃君民们
懊悔毗茹札那被流放
俱传毗茹札那之功德
平易近人使人受感动
身体坛城美丽如画图
音若梵天之声太动听
年仅十五异国他乡游
不惧任何艰难回吐蕃
吐蕃儿童难能懂梵文
而毗茹札那却精通了
路途迢遥要走十三月
很快得到速行法成就
毗茹札那遍知一切法
讲经条分缕析不混淆
神通广大佛祖之代表
真正八地菩萨之化身

于扎宁苞回到察瓦茸
一一回答导师嘱托事
毗茹札那欣喜唱道歌
  毗茹札那之存在
  正确含意十一种
  有些智障未消除
  故生赞普之属地
  寻找佛法去印度
  心未净的后臣议
  流放我到察瓦茸
  察瓦茸地难调伏
  白业嘉姆察瓦茸
  吐蕃腹地当返回
  未清净的幻影身
  走到那里就消散
  双运不变像天空
  愿王臣民身体好
  报身佛土再见面
于是向吐蕃腹地进发

路上遇见一位老年人
叫班木甘·马盼贡保
银发飘飘体弱有百岁
借宿时问何来又何去
于扎答说来自察瓦茸
现在要到吐蕃中心去
老人惊奇二位搞错了
听讲佛经应往察瓦茸
学者毗茹札那在那里
那是一轮佛法大太阳
二位不住那里真可惜
答说毗茹札那就是我
老人用棍子推开眼皮
看得真切一把抱住他
边哭边说我今虽年迈
不得佛法就不能死去
烦恼丛生罪孽如我般
见到你实在是大喜事
请赐在我死时有用法
毗茹札那让他倚木棍
把修绳[4]套在脖颈之间
传给老人密宗之密诀
以后老人入灭成佛陀
来到桑耶寺的讲经院
老父老母恰恰住在此
毗茹札那唱了安心歌
  对于上师三服务
  我像见到班智达
  见到想见高兴了
  别人不悦我欣喜
  三智显密续观点
  如同商人上宝岛
  性命财富付于佛
  此生再苦也安心
  三藏佛法为装饰
  如同公主出嫁般
  既已牢牢知佛法
  别人污蔑我安心
  观看宏传的三藏
  像在暗中见明灯
  遇事对敌善忍耐
  说未利他亦安心
  身语意都信佛法
  如同远行归故乡
  经常修行未间断
  说我落后也安心
  压服三毒以智慧
  热病患者得冰片
  除了佛法无他求
  说我旁鹜也安心
  修习思考不偏心
  好比以矛戳天空
  能断内外佛精神
  说我不懂也安心
  瑜伽行者一如我
  早已觉悟大圆满
  依靠自己越狱般
  精通学习与讲修
  说我昧理也安心
  爱人胜于爱自己
  就像佛祖本生传
  预为授记的我般
  不为感情所左右
  凭着好恶授佛法
  说我不恤也安心
  积了三种施舍德
  穷人找到摩尼宝
  财宝全部献上师
  饿死冻死也安心
  三种戒律作送行
  险道可怕有陷井
  上中下人都敬重
  说我无能也安心
  三种忍耐铠甲穿
  铜盆装龟逃不脱
  世间一切我弃绝
  说我口里有过失
  手中无权也安心
  骑着三种精进马
  如被揭发有过失
  流放之地住下来
  说无去处也安心
  持三等持的城市
  好像晴空出太阳
  心的基础能搞清
  说是外道也安心
  胸有成竹具三藏
  须弥山上看小峰
  入各乘门大圆满
  说是邪门也安心

大班智达布马拉米扎
是位精通语法大学者
特别是精通密宗之法
二人相见毗茹札那说
我十一岁以前学显宗
十二岁起翻译显密经
学习灌顶实践有一年
那年水土不适险亡命
饿着肚子返回吐蕃国
回来遵照佛教行法事
然而不信佛的大臣们
聚合了愚昧逐放学人
愚痴商量我即遭流放
印度大班智达来吐蕃
我毗茹札那深为高兴
嘉姆察瓦茸没有财富
如今已有白业成佛土
所做佛事作为曼荼罗
献在导师面前致顶礼
他向布马拉米扎致礼
布马拉起身回致顶礼
流泪说是吐蕃班智达
君民都来看望流放者
边哭边赞说是真奇异
印度学者均致合掌礼
泪落如雨不断用手揩
老父老母盯着儿子哭
毗茹札那怜悯父母亲
像常人那样泪流满面
国王臣民顶礼示悔罪

注释:

1.静命 即菩提萨十埵。
2.布马拉米札先前说的话是“只是唯名”,此处解释时说讲的是“勿语”,何以如此,待查。
3.译师指于扎宁苞,大概是一边念梵文,一边讲解语义。
4.修绳 密宗师修行时用来保持身体平衡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