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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第 24 册 No. 1450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第十一

  大唐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尔时阿瑜率满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所云:‘僧伽破坏。’复云:‘僧伽和合。’未知齐何名为破坏?未知齐几名作和合?”世尊告曰:“若复苾刍,于其非法作非法想,现有别住作别住心,作羯磨者,齐此名为破坏羯磨僧伽也。若其于法而为法想,于和合众作和合想,为羯磨者,齐此名为僧伽和合。何谓破僧?若一苾刍,是亦不能破僧伽也。若二、若三乃至于八,亦复不能破和合众。如其至九或复过斯,有两僧伽,方名破众,作其羯磨并复行筹。何谓羯磨?即如提婆达多于诸苾刍告令教诲制其学处:‘汝等苾刍!须知有其五种禁法。何谓为五?具寿!若有苾刍不居阿兰若,是则清净、是则解脱、是正出离超于苦乐,能得胜处。如是于树下坐、常行乞食、但畜三衣、着粪扫服,具寿!斯谓苾刍,是则清净、是则解脱、是正出离超于苦乐,能得胜处。若具寿!诸苾刍众忍此五种胜上禁法,是清净、是解脱是出离者,应可远彼沙门乔答摩,应可离彼与其别居,不应亲附,此是其白。’如是羯磨准白应为。云何行筹?即如提婆达多于诸苾刍告令教诫制诸学处:‘具寿!有五胜法,是则清净、是则解脱、是正出离超越苦乐,能得胜处。云何为五?具寿!若有苾刍,不住阿兰若,是则清净、是则解脱、是正出离超越苦乐,能得胜处。如是于树下坐、常行乞食、但畜三衣、着粪扫衣。具寿!苾刍行时,是则清净、是则解脱、是正出离超越苦乐,能得胜处。若具寿诸苾刍忍此五种胜上禁法,是清净、是解脱是出离者,应可远彼沙门乔答摩,应可离彼与其别住,不应亲附,应可受筹。’提婆达多并身第五而受筹者,是名受筹。”内颂曰:

  非一破僧伽,  至九方能破,
  并作羯磨事,  行筹说非法。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且如被舍置人,此人能作破僧伽事,及以随顺舍置之人,乃至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非能舍置、非随顺舍置、非随顺随顺,为破僧事耶?为当能舍置人为破僧事,及以随顺能舍置人,乃至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非被舍置、非随舍置、亦非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耶?又复为当被舍置人,及以随顺舍置之人,为破僧事;非随顺随顺,非能舍置,亦非随此能舍置人,乃至亦非随此随顺,为破僧事耶?为当被舍置人,及随顺随顺,为破僧事;非随舍置,及非能舍置,并非随能舍置,乃至亦非随此随顺,为破僧事耶?

  “为当能舍置人,及随能舍置,为破僧事;非随此随顺、非被舍置、非随舍置,及非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耶?

  “为当能舍置人,及随顺随顺,为破僧事;非随能舍置及被舍置,非随舍置非随顺随顺,为破僧事耶?

  “为当随顺被舍置人,及随顺随顺被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四耶?

  “为当随顺能舍置人,及随顺随顺,为破僧事;非余四耶?

  “为当被舍置人,及能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四耶?

  “又复为当被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为当随此被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为当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为当能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为当随此能舍置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为当随此随顺之人为破僧事,非余五耶?”

  世尊告曰:“邬波离!斯等诸人咸能破坏和合之众,但唯除彼被舍置人,此一不能破僧伽。”

  故内颂曰:

  三二一能破,  余非可类知;
  破众三六殊,  唯除被舍置。

  具寿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如世尊说:‘若有人破和合众已,此人定生无间之罪,亦成无间之业者。’大德!未知苾刍齐何名为破和合众,生无间罪、成无间业耶?”

  (无间罪者,谓若堕在捺落迦中,受罪之时曾无间隙。无间业者,谓从人道更无间隔垂堕泥犁。无间之字虽同,其义条然自别,苦无间隙。梵云“阿毗止”。无间坠堕,梵云“阿难呾利耶”,若取正译应云“无隙”。无隙无间不能异旧,且后俱题无间之字,不云“无隙”。事乃分疆无间,即生堕狱中无隙,或余身方受,有斯差别故致十八不同耳)

  世尊告曰:“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为其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之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便生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作法想,及正破时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言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亦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而作法想,及正破时亦为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事作法想,及正破时便起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亦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亦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为其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非法想,及正破时便生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法想,及正破时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法想,及正破时亦为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斯乃但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作法想,及正破时便起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生犹豫心,及正破时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生犹豫心,及正破时便为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非法作犹豫心,及正破时亦生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生犹豫心,及正破时为非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生犹豫心,及正破时便生法想,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罪,不成无间业。

  “又邬波离!若苾刍于法生犹豫心,及正破时亦生犹豫,于诸苾刍教诫令学,定破僧伽。邬波离!齐此名为破和合众,此生无间之罪,不成无间业。

  “邬波离!此中总有一十八句,就中六句,由正破时作非法想而为诳说。由心重故,遂生无间罪,成无间业。余十二句,由心轻故,不成无间业。”

  摄颂曰:

  初六建首皆非法,  中六初并法应知,
  下六初三非法心,  下三是法应须识。
  初六中三上非法,  下三法想理须知,
  中六中间与此同,  下六中间尽犹豫。
  最初六句后上三,  非法法想并犹豫,
  自余五处咸同此,  是故便成十八殊。

  非法非法非法、非法非法法、非法非法疑、非法法非法、非法法法、非法法疑、法非法非法、法非法法、法非法疑、法法非法、法法法、法法疑、非法疑非法、非法疑法、非法疑疑、法疑非法、法疑法、法疑疑。

  (虽有长行及以摄颂,犹疑创学未体区分,辄复更准颂文出其题目,欲使长行易晓,无梗滞于初心,十八分明,冀不疑于后唱;复恐写人致误,有舛译文,故复印以九行,庶无三豕之谬也。详夫律教东流绵历多代,四部译匠并励殷心,或亲涉龙河,或传文龟洛,至于破僧句数多并未详,致使后人怀疑。卒岁寻文者则疑文于节段,逐义者乃惑义于分疆,造疏出释之家并怀疑于先唱。是知轻身殉命振锡鹤林,亡己济人褰衣鹫岭,颇得详谈疑滞决择是非,冀补阙遗永除惶惑。望龙华之后会,得法忍于初心,福被无疆俱时启悟。)

  邬波离请世尊曰:“大德!若是破僧,皆是僧伽扰乱;若是扰乱,即是破僧耶?”佛言:“自有破僧而非扰乱,应为四句。云何破僧而非扰乱?自有僧破而不受行十四种破坏之事。云何僧伽扰乱而非破僧?自有受行十四种破坏之事,然非破僧。云何扰乱而为破僧?谓受行十四种事,并为破僧。有二俱无,谓除前相,是四句。”

  “大德!若有破僧皆别住,但有别住即破僧耶?”

  “应为四句。”

  尔时世尊为阿若憍陈如及八万天子,以施法味皆令充足。尔时苾刍咸皆有疑,请问世尊:“彼憍陈如及诸天子,先作何业令法味具足?”

  佛告诸苾刍:“汝等谛听!我于往昔在不定聚,于大海中而作龟身,于诸龟中而复为王。后于异时有五百商人,乘舡入海到于宝所采种种宝。既获宝已而还本国,于其中路遇磨竭鱼非理损舡,诸商人等皆悉悲号同声大叫。时彼龟王闻此叫声从水而出,诣商人所作是言:‘汝等勿怖,宜上我背。我今载汝令得出海身命得全。’于是众商一时乘龟而发趣岸,人众既多所载极重,住于精进心不退转,受大疲苦既已度毕,便于岸上展头而卧。去身不远有诸蚁城,其中一蚁渐次游行,闻龟香气前至龟所,乃见此龟舒颈而卧,身既广大复不动摇。蚁即速行至于本城,呼诸蚁众其数八万同时往彼。是时彼龟睡重如死,都不觉知,蚁食皮肤困乏未觉。渐食精肉方始觉知,乃见诸蚁遍身而食,便作是念:‘我若动摇回转身者,必当害蚁,乍可弃舍身命,终不损他。’作是念已,支节将散要处穿穴,便发愿言:‘如我今世以身血肉济诸蚁等令得充足,于当来世证菩提时,此诸蚁等皆以法味令其充足。’”佛告诸苾刍等:“勿生异念,往昔龟王者,即我身是。彼引导蚁子,即憍陈如是。彼八万蚁,以憍陈如引来食我血肉得使充足,即八万诸天是。我以过去世以血肉充足,今世成佛以法味充足。苾刍当知:如常所说黑、杂二业,汝应当舍;白白之业,汝应当修。”

  尔时世尊为五苾刍先说法味,皆令充足,超生死海,将趣胜因究竟涅盘。尔时苾刍咸皆有疑,请问世尊:“此五苾刍先作何业,得法味具足?大师哀愍,于生死海强拔令出,方便安置究竟涅槃。唯愿为说。”

  佛告诸苾刍:“此非希有!我今于此离贪、瞋、痴,生老病死、忧悲苦恼皆悉解脱,一切智、一切种智、一切智智皆得自在,此五苾刍以法味具足,于生死海强令出离,安置究竟涅槃。我于昔时未离贪、瞋、痴、生老病死,未得解脱,尚为此辈,我以身血充足已,令住五戒,此是希有。汝等谛听!往昔波罗痆斯城中有一国王名金刚臂,正法化世国土安乐,人民炽盛五谷丰熟。其王淳信禀性贤善,乐自利他有慈悲心,具大威德乐行正法,怜愍众生诸有财物能舍能施,于大舍中而自安住。彼王极修习慈悲,昼夜六时入慈悲定,为入定故,所有求者皆不得施。王知此事告群臣曰:‘于城四门各置施堂用贮财物,若有沙门、婆罗门、贫穷、孤露、远来求者,皆悉与之。’群臣闻敕即奉王命,于波罗痆斯城四门,各置施堂,积贮财物及诸饮食、衣服、卧具、金银、摩尼、真珠、琉璃、螺石、珊瑚、马瑙、璧玉、珂贝、赤真珠、右旋螺贝等大物资粮安置其中,为给施充足贫穷故。又于异时,多闻药叉从阿洛迦筏底王城驱出,吸人精气。五药叉处处游行,至波罗痆斯城外,乃见牧牛羊及负柴草人,并店肆诸估卖人。见已即问诸人:‘汝等岂不怖我?’诸人报曰:‘何故怖汝?’药叉又报:‘何故不怖?’诸人报曰:‘我王性大慈悲,于诸有情利乐意乐,昼夜六时入慈悲定。’时彼药叉即便化身为婆罗门游四施堂。既见知已,时金臂王从定而出,遂整衣服具诸威仪。时五药叉往至王所,举手赞叹:‘唯愿大王!福寿长远。’白言:‘大王!我今饥渴,唯愿慈悲布施饮食。’王告侍臣当施种种上妙饮食。时五药叉即白王言:‘我渴饮血,饥唯食肉,不吃余食。’王告侍臣:‘勿损众生,当可求觅自死血肉,施彼令食。’时五药叉复白王言:‘我今所食惟热肉血,而不食彼自死肉血。’王既闻已复作是念:‘不可损生施彼而食,当以我身热血热肉施彼食之。’作是念已,即命医人。医既到已,王寻报言:‘当刺我身五处出血,令五药叉各各饮之。’医便答王:‘此五药叉至极下品,我今不忍刺王出血。’王善医术皆悉明了,遂自以针刺其五处,令血流出令彼饱满,复为说法令其充足,授与五戒。”佛告诸苾刍:“勿生异念!彼金臂王即我身是,五药叉者五苾刍是。我于往时施彼血肉及为说法授与五戒。我于今时,为说正法令住见谛究竟涅槃。汝诸苾刍!应如是学。”

  尔时世尊为五苾刍先说法味,皆令充足,超生死海令住见谛,究竟涅槃。时诸苾刍以生疑念,为断疑故白言:“世尊!此五苾刍有何因缘?世尊以正法味令其充足,于生死海拔之令出,令其安住究竟涅槃。”

  佛告苾刍:“此非希有,我今于此离贪、瞋、痴,生老病死忧悲苦恼皆悉解脱;一切智、一切种智、一切智智皆得自在,令五苾刍法味充足,于生死海拔之令出,究竟涅槃。我于往昔,未离贪、瞋、痴,生老病死忧悲苦恼未得解脱,尚为此辈以其身血令其充足,授以五戒,此为希有。汝等谛听!往昔波罗痆斯城有大王号为慈力,如法化世人民炽盛,五谷熟成安隐丰乐。其王本性有大慈悲,具大威德,于诸有情恒常怜愍。后于异时,多闻药叉从阿洛迦伐底城驱出,吸人精气。时五药叉处处游行,至波罗痆斯城,不见诸人设于祭食,心生瞋怒,于其国中多诸疾疫,死者极众。尔时群臣以事白王:‘王今国内死者极众。’时王便敕诸臣:‘汝等于其城内唱令遍告:“王敕汝等,我于有情为欲利益,专心勤求日夜不断。汝等诸人于诸有情起大慈心,常修此心诸灾寂静。”’时诸人等奉王敕已,于诸有情发大慈心,彼五药叉于其国中不能为害,以诸有情发慈心故。时五药叉,于其城外处处游行,不能得入不能为害。城外乃见牧牛羊人、负柴薪人、并诸店肆估卖之者,见已即问:‘汝等不怖于我?’彼人答曰:‘何故怖汝?’药叉报言:‘何故不怖?’诸人答曰:‘我慈力王每常思惟,我亦思惟。’药叉答曰:‘彼慈力王思惟何事?’众人答曰:‘于诸有情常修慈心,以是思惟我等亦尔。’彼药叉等闻是语已便作是念:‘我等今者,以此诸人修慈悲故,于此城中不能损害。’彼诸药叉城四门外游行求见彼慈力王,后于异时彼慈力王因出城外,时药叉等见慈力王,即便变身作婆罗门像,举手叹王,福寿长远。白言:‘大王!我今饥渴,唯愿慈悲施我饮食。’王告侍臣:‘当施种种上妙饮食。’时五药叉即白王言:‘我渴饮血、饥惟食肉,不吃余食。’王告侍臣:‘勿损众生,当可求觅自死血肉,施彼令食。’时五药叉复白王言:‘我今所食惟热肉血,不食所有自死肉血。’王既闻已便作是念:‘不可损生施彼而食,当以我身热肉热血施彼食之。’作是念已即命医人,医人到已王寻报言:‘当刺我身五处出血,令五药叉各各饮之。’医人答王:‘此五药叉至极下品,今我不忍刺王出血。’时王善巧,一切方便皆悉明了,遂即以针刺其五处,令血流出令彼饱满,复为说法令其充足,授以五戒。”尔时佛告诸苾刍等:“勿生异念,彼慈力王即我身是。五药叉者,即憍陈如等五苾刍是。我于往昔施彼血肉,及为说法授与五戒。我于今日为说正法,令住见谛究竟涅槃。汝诸苾刍!应当修学。”

  尔时世尊先六年苦行,然后成无上觉,往诣波罗痆斯城,度憍陈如五苾刍众、次度耶舍五人、次度贤众六十人民,是故苾刍其众渐多。时诸苾刍心生疑念,复白佛言:“大德!世尊往作何业?今受六年苦行异熟。”佛告苾刍:“我自作业,还自受报。”

  佛告诸苾刍:“我于往昔人寿二万岁时,有一聚落名为分析,其聚落中人民炽盛、安隐丰乐、五谷成熟。其聚落中有婆罗门,名尼拘陀,多诸眷属富饶自在。于中为主讫栗枳王,以此聚落施尼拘陀。彼婆罗门有一弟子名曰最胜,父母清净氏族高良,乃至七祖并皆殊胜,学诸异论洞彻四明,诸有字书无不通悟,颜貌端正人所乐观。时尼拘陀有五百弟子,常教读诵。其聚落中复有陶师名曰喜护,归依三宝深信四谛决定无疑,见四谛理证预流果,所有坏生营事之具皆悉弃舍,以鼠壤土用无虫水及无虫木造诸瓦器。以此器物置于门外,遍告诸人:‘施我米豆,将此器去多少随意。’所得米豆养盲父母,或时奉施迦摄如来。时彼最胜与其喜护,自少以来共为亲友。后于异时,喜护往诣迦摄佛所,头面礼足退坐一面。佛以种种微妙之法示教利喜为喜护说,时彼喜护闻法欢喜顶礼而去。时彼最胜乘白马辂,与五百弟子前后围绕从城而出,于其中路乃逢喜护,见已问言:‘贤首!汝从何来?’喜护答言:‘我从迦摄佛所供养礼拜而从彼来,今可共汝往诣佛所礼拜供养。’最胜答曰:‘贤首!何须见佛而修供养。何以故?作此出家正觉难得。’喜护报言:‘贤首!勿作是言。此迦摄佛,出家不久已得正觉,具一切智正法现前。’时彼喜护如是三告:‘我当与汝共往佛所。’时彼最胜亦复三答:‘如是出家正觉难得。’喜护即便上彼车上,撮彼最胜共往佛所瞻仰礼拜。尔时见彼撮已便作是言:‘彼迦摄佛,定是最胜无上大师,所有诸法并是殊胜。何以故?而彼喜护先来贤善,而无卒暴卒尔凶猛,为彼如来而撮于我。’作是念已,便告喜护:‘汝当放我。’喜护答言:‘我不放汝,汝若共我往世尊所供养礼拜,我当放汝。’如是三告。时彼最胜报言:‘喜护!乘此车辂,我当与汝俱往佛所。’可通辂处乘辂而行,不通辂处便即徒步。既至佛所顶礼佛足退坐一面。尔时喜护从坐而起合掌白佛:‘而此最胜不信三宝,唯愿世尊为说妙法,令彼最胜信佛法僧。’尔时世尊默然受请,即为最胜演说妙法示教利喜,乃至默然而住。尔时最胜告喜护言:‘汝闻此法何不出家?’喜护答言:‘最胜!汝可不知,我养二盲父母,时复供养迦摄如来。’最胜答言:‘汝若不出家者,我今决定出家。’尔时喜护从坐而起白佛言:‘世尊!今最胜于佛善说法毗奈耶中欲得出家。唯愿世尊听其出家。’作是语已礼佛而坐。尔时世尊听其最胜如法出家。尔时世尊从分析聚落往波罗痆城游行人中,渐至彼城仙人堕处施鹿林中。尔时讫栗枳王闻佛游行人间至施鹿林,王从城出往诣佛所。到已顶礼迦摄如来双足退座一面,佛即为讫栗枳王演说妙法示教利喜,乃至默然而住。时讫栗枳王从座而起整衣服,而白佛言:‘唯然世尊及苾刍众,明日清旦受我所请,我于宫内施设供具,饭佛及僧。’世尊尔时默然受请。时讫栗枳王见世尊默然受请已,顶礼佛足从座而起,辞佛还归。时王到已于其夜中,营事种种香美饮食,至晨朝时。铺设胜座办诸香水,作是事已令使白佛:‘日时已至,唯愿知时。’迦摄佛于日初分,将诸苾刍,执持衣钵前后围绕,往至其王设供养处。到已佛居众首,余苾刍随次,各敷座而坐。时讫栗枳王,以种种饮食,自授世尊及苾刍众。供养已,佛及苾刍各摄钵器澡手嗽口,王执金瓶满中盛水,于世尊前䠒跪而作是言:‘唯愿世尊,我为世尊造立大寺,数满五百院,是一一院,各置大小诸床敷具及香稻米,供佛世尊及苾刍众。’尔时世尊告讫栗枳王:‘汝今能发殊胜大心,此之功德如具受之。’讫栗枳王如是三请:‘于夏三月,唯愿世尊受我种种四事供养,我为世尊造立五百大寺,是一一寺各置大床小床几案毯褥枕,具各有五百,及上妙粳米种种珍奇,供养世尊并苾刍众。’尔时世尊告讫栗枳王:‘大王!今者能发此心,与办无异。’时讫栗枳王白佛言:‘世尊!我今无供养世尊,有人已能如我诚心办供养不?’世尊答曰:‘大王!国内已有如是供养我者。’王便问曰:‘其供养者名字是谁?’世尊报曰:‘王之境内有聚落,名微频持,有陶师名喜护住彼聚落,于佛法僧信心决定归依三宝,见实谛理证得圣果,所有坏生营事之具,皆悉弃舍。以鼠壤土用无虫水及无虫木,造诸瓦器,以此器具置于门外,遍告诸人:“施我油麻米豆,将此器去多少随意。”所得米豆等物养盲父母,亦复将来供养于我。’佛告王曰:‘我于一时游行城邑,至微频持聚落食。时着衣持钵次第行乞,至陶师喜护家门已,徐徐打门。于时喜护陶师缘事他行,唯盲父母住于家内,闻打门声来于门所,问言:“是何贤首?是何人者来打门耶?”佛言:“我迦摄波佛、应、正等觉,为食时故行乞至此。”彼即开门请我令入。既入其舍,彼盲者曰:“我有熟豆在盆器中,并有熟菜置于筐里,我今不见。唯愿世尊,恣意而取。”盲者又曰:“彼供养世尊施主,为他事暂出。”’尔时世尊告大王曰:‘我当以作北俱卢洲法,而自手取食竟而出。陶师喜护后便至家,见其豆菜有人取处,问父母曰:“谁食此豆菜?”彼盲父母即如上事次第而说。喜护闻已甚大欢跃,而作是念:“我已得大利益,迦摄波佛入我舍内自恣取食。”由此欢喜心故,跏趺七日入定。从定起已,缘是定故,正念不散,满十五日恒无间断,于七日中,缘定力故,家内食器饮食恒满,供给父母而不乏少。’

  “佛告王曰:‘我于异时,住微频持聚落安居三月,于其夏初时经苦雨,我所住处屋宇霖漏,喜护陶师有造作处厂屋,皆用新草而为覆苫。我于尔时告侍者苾刍曰:“汝等可共往喜护陶师有造作处,坼取彼厂苫屋新草将覆此屋。”彼苾刍等闻我语已,并依其教作所为事。于时喜护缘事他行,其喜护父母闻坼屋声,便即问曰:“是何贤首?是何圣者?来坼喜护新覆草屋。”彼等报曰:“我是迦摄波应正等觉侍者苾刍,缘佛所居屋宇霖漏故,来取此所有新草,为迦摄波应正等觉,覆苫其屋。”陶师父母白圣者曰:“我儿不在,任圣者取。”诸苾刍等遂坼厂草苫我寺屋。喜护后还家,见其作厂坼却新草,便问父母:“谁来坼我作厂新草将去?”父母报曰:“汝出不久,我闻坼厂,便问言:‘是何圣者?是何贤者?坼我新草厂屋。’彼即答言:‘我等苾刍是迦摄波应正等觉侍者苾刍,缘佛所居屋宇霖漏故,来取此所有新草,为迦摄波应正等觉覆苫其屋。’便即答言:‘我儿不在,任意取将。’”时喜护闻父母说已甚大欢喜,便作是念:“我已得大利益,迦摄波佛于我家内自恣无难。”心既知已欢喜踊跃,跏趺七日专念相续,无时暂舍,以天福力虽于七日。其被坼屋虽大霖雨,一渧不漏。’

  “佛告大王:‘莫生异念,我今不受王请三月安居四事供养,犹如喜护新苫于厂。’时讫栗枳王白世尊言:‘喜护今者获大利益,迦摄波佛于喜护家受用无难。’时王随喜,便说偈言:

“‘诸祭祀中火为上,  围陀之中神为上;
  世间所尊王为上,  一切众流海为上。
  诸星宿中月为上,  诸耀之中日为上;
  上下四维及天等,  供养世尊最为上。’

  “尔时世尊,为讫栗枳王说其妙法示教利喜已,便即而去。时讫栗枳王便以种种诸供养具随送世尊出聚落已,顶礼双足绕佛三匝却还本宫。命一使者,令送五百乘车各载粳米付与陶师:‘当报喜护,此五百车所载粳米,当用供养汝盲父母及迦摄波如来。’是时使者既奉王教,将米付与即宣王命:‘此五百车所载粳米,当用供养汝盲父母,并时时供养迦摄波佛。’时彼喜护见王米来,报使者曰:‘王多事务,我不敢受。’”

  佛告诸苾刍:“勿生异念,摩纳婆者即我身是。由我往昔谤迦摄波佛不得正觉名,要须苦行;彼不勤苦,如何能得正等觉耶?由恶谤故,今我报得六年受苦。汝等苾刍应知,业报必须自受,广说如前,乃至如是汝等修学。”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破僧事卷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