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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第一

  三藏法师义净奉 制译

  此杂事四十卷中,总有八门,以大门一颂,摄尽宏纲。一一门中各有别门,总摄乃有八颂。就别门中各有十颂,合八十九颂,并内摄颂向有千行。若能读诵忆持者,即可总闲其义。

  大门总摄颂曰:

  砖石及牛毛、  三衣并上座、
  舍利猛兽筋、  笈多尼除塔。

  别门第一总摄颂曰:

  砖揩剪爪钵、  镜生支蹈衣、
  水罗生豆珠、  洗足裙应结。

  第一门第一子摄颂曰:

  砖揩石白土、  牛黄香益眼、
  打柱等诸线、  璎珞印应知。

  尔时薄伽梵在广严城猕猴池侧高阁堂中。时六众苾刍于日初分,执持衣钵,欲入广严城次第乞食。去城不远,有栗姑毗子园,其处清闲花果茂盛,流泉交带好鸟和鸣,如天帝释欢喜园内,中有种种解劳之具,复有奇绝音乐器等,并有薰香澡浴杂物。是时六众共相谓曰:“难陀、邬波难陀!比闻此园可爱,世尊常赞如三十三天,我等试观有何形胜?”六众议已共入园中,便见种种长短木杵,粗细诸椎及大小石,此等皆拟擎持戏弄,令身运动散滞蠲痾能销饮食。又见奇绝箜篌琴瑟诸鼓音乐之具。复有薰香洗浴之物,浮砖澡豆芬馥余甘(余甘子出广州,堪沐发。西方名庵摩洛迦果也),持用揩身并将涂发,能令发白更黑。六众见已共相谓曰:“此诸乐具足畅忧情,我等今于用力劳宣,歌舞洗浴先作何事?”一人告曰:“我等多时不为澡浴,宜可先洗。”作是议已俱共入池,即取浮砖用揩身体。此六苾刍并多奇巧,所有技艺无不善知,若洗浴时以砖揩体,便出种种五乐音声,如彼技人吹弹击拊。时有众人从此而过,疑其奏乐侧耳俱听,各相谓曰:“栗㚲毗园盛陈歌舞,我等宜可暂往观瞻。”众皆言:“尔。”即便相与竞入园中。众人入时六众便出,问言:“圣者!作音乐人今在何处?”答曰:“汝等愚人,有耳听声心迷好恶,岂有乐人能作如是奇妙音声?”问言:“圣者!向所闻声是谁所作?”答言:“贤首!汝所闻者,即是我等洗浴之时,以砖揩身出斯音曲。”答言:“圣者!仁等沙门,亦有五欲恼身心耶?”报言:“痴人!我等不恼余人自受欲乐,无废修道斯有何过?汝岂我师作斯讥耻,宜应默尔勿招祸患。”彼闻生怖缄口而行,入广严城于四衢道,各生諠议互共讥嫌。时诸苾刍闻已白佛,佛作是念:“苾刍洗浴,以砖揩身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以砖揩身为洗浴事。若揩身者得越法罪。”佛既不许以砖揩身,时诸苾刍脚有尘垢并生皴裂,入乞食时诸人见已,作如是语:“圣者!脚生皴裂复多尘垢,何不揩净作丑形仪?”答言:“贤首!世尊不许。”彼言:“仁等身有垢秽,岂清净耶?”苾刍默然。既得食已,还归住处,以缘白佛。佛告诸苾刍:“前是创制今乃随开,我今听诸苾刍以砖揩足,非余身分。若揩余处者得越法罪。”是时六众见不许砖便用浮石,佛言:“此亦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诸苾刍日初分时,执持衣钵入城乞食,见诸婆罗门以自三指点取白土或以白灰,抹其额上以为三画,所有乞求多获美好。六众见已共相谓曰:“是善方便,我等宜作。”遂于他日额为三画,入城乞食,不信之人见而笑曰:“我今跪拜。”六众报曰:“汝等愚人不闲礼式,谁合跪拜?谁当敬礼?”彼人答曰:“我等但知见老婆罗门即云:‘跪拜。’若见苾刍便云:‘敬礼。’”“若如是者,见我苾刍,何不敬礼而云跪拜。”答言:“圣者!我见仁等面有三画,谓婆罗门非苾刍也,我等无知幸当容恕。”六众默然。尔时诸苾刍闻已白佛,佛作是念:“若有苾刍面作三画,有如斯失。是故苾刍作三画者得越法罪。”佛言:“苾刍不应以白土作三画。”者,苾刍有患,医师处方白土涂身,苾刍不敢,以缘白佛,佛言:“前是创制,此是随开。医人处方遣涂身者,可随医教,作之无犯。”

  佛在室罗伐城,六众苾刍于日初分,执持衣钵入城乞食,见诸婆罗门以牛黄点额,所有乞求多获美味。见是事已共相谓曰:“是好方便,我等宜作。”遂于他日以牛黄点额入城乞食,不信之人见其点额,轻笑而言:“我今跪拜!我今跪拜!”诸有问答并如上说:“我见仁等面有牛黄以自庄饰,谓婆罗门非苾刍也。我等无知幸当容恕。”六众默然。时苾刍闻以缘白佛,佛作是念:“若有苾刍牛黄点额以自庄严,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牛黄点额,若有作者得越法罪。”佛遮牛黄点额,时有苾刍额有恶疮往问医言:“贤首!为我处方。”医人答曰:“圣者!于疮四边以牛黄涂之,即当得差。”苾刍报言:“世尊制戒不许牛黄涂额。”医人答曰:“圣者!汝师大慈,有病必许。”以缘白佛,佛告诸苾刍:“前是创制今更随开,除为病缘及以医教,得用牛黄。若辄作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六众苾刍身着涂香入年少众中,告言:“年少!汝等可嗅我香何如?”诸人答言:“岂可上座身着涂香!”报言:“我着。”彼云:“上座!涂香俗饰,岂合著耶?”答曰:“从合不合我今已作。”彼咸轻贱皆共讥嫌。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作是念:“苾刍身着涂香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身着涂香。若有著者得越法罪。”如佛所说不着涂香,时有苾刍身婴患苦,往医人处问言:“贤首!为我准病而作方药。”报言:“圣者!可着涂香当得平复。”答言:“贤首!岂令我今爱欲乐耶?”报言:“圣者!此是病药,非余能差。”苾刍白佛,佛言:“我今开许,医人处方涂香非犯。”时病苾刍身着涂香入众中坐,与婆罗门居士等说法,或往俗舍,人见讥嫌。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涂香苾刍所有行法,我今当制。若诸苾刍身着涂香不应入众坐,亦不为婆罗门居士等说法,亦不往俗家。若苾刍病差,方可洗身随意入众,亦得为他诸人说法。此之行法不依行者,得越法罪。”

  时有信心婆罗门居士等,将涂香来施诸苾刍,苾刍不受。诸居士等言:“圣者!佛未出时,我等诸人悉以外道为修福处。今佛出世,我以仁等为大福田,所持供养如何不受?岂令我等弃善资粮趣于后世?愿降慈悲受我微施。”苾刍报曰:“待我问佛。”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当受。”苾刍受已,对此人前弃之于地。施主报言:“圣者!我等贵价买来,如何弃掷?”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言:“不应受得对主轻弃,可于如来制底之前涂地供养。”如佛所说,当于制底前涂地供养者,时诸苾刍受斯香已,于发爪塔前手涂供养,施主见已作如是语:“圣者!我岂不知有塔供养?意施仁等。其佛塔前我先奉讫。”苾刍白佛,佛言:“受得香已涂在房中。”彼便用涂住房门扇。时彼诸人,谓是佛殿即便礼拜,佛言:“不应尔遂涂门傍,还同前过。”佛言:“当涂头边壁版之上,时时鼻嗅。但是香物,嗅时令人眼明,勿致疑惑。”

  尔时世尊在室收摩罗山住恐畏林鹿园之所。时菩提王子造鸟鸣楼,初成就已为申庆赞,请佛及僧就舍设食。世尊至宅,于其楼下与诸大众就座而食。时邬波难陀正于食时,便以自手打其楼柱,令楼震动。时供养人报言:“圣者!菩提王子新造此楼,用百一种彩画雕饰,何意仁者欲为损破?”邬波难陀答曰:“贫寒人菩提,于此起爱着心,命终之后当堕何处?汝复于此更生爱着,命终之后落大瘿鬼中。”彼人闻已极致讥嫌。时诸苾刍以缘白佛,佛作是念:“苾刍打柱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以手打柱,违者得越法罪。”佛言:“不应以手打柱。”六众即便以拳肩背脚并诸砖石打令摇动,复生讥议招过同前。佛言:“随是何物皆不应打。”是时六众复打墙打地,佛言:“设是余物皆不应打,违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六众苾刍日初分时,执持衣钵入城乞食,见诸婆罗门身着梵线,乞食之时多得美味,共相谓曰:“难陀、邬波难陀!我今得好方便身安梵线。”乃于他日便着梵线入城乞食,有不信人见其梵线,遂生轻贱作如是语:“我今跪拜。”问答同前,乃至时诸苾刍白佛,佛作是念:“苾刍着梵线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着线,若有著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六众乞食见诸婆罗门,以妙香花庄严形体,将五色线系之于臂,得诸饼食既饱食已,形貌充溢从舍而出。六众相谓:“难陀、邬波难陀!是好方便,我等可为。”便于他日以五色线系于臂上,入城乞食。诸婆罗门等见,生轻贱云:“我今跪拜。”六众讥弄,广说同前,乃至诸苾刍白佛。佛作是念:“若诸苾刍以五色线系臂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以五色线系臂。若有系者得越法罪。”佛既不许系臂线者,时有苾刍身婴患苦,诣医人处问言:“贤首!我身有疾幸为处方。”答言:“圣者!取五色线咒之系臂,必得除愈。”报曰:“世尊不听。”彼言:“仁之大师慈悲为本,病缘开许理所不疑。”时诸苾刍白佛,佛言:“我今听诸苾刍为病因缘医人教者,系线无犯。”佛许以线系臂,苾刍安在右臂肘前,还有讥过,佛言:“不应尔。”遂安肘后,佛言:“不应。”复系左手肘前,佛言:“不应,当安左手肘后。”苾刍由此遂便病愈,以所系线随处弃掷。非人见之皆起嫌贱,报言:“圣者!由其线结系我名字,缘此咒故令得病除,今生轻慢。”苾刍白佛,佛言:“不应随处弃掷,若其身病未得可者,系之衣角。如善平复,可于墙柱隙中随意安置。”

  缘处同前,六众乞食,见诸俗人有庄严具璎珞之属。时彼苾刍取诸璎珞手足之钏,庄饰其身,共相谓曰:“庄严好不?”时诸俗旅调言:“圣者!头上剃发腋下毛长,何处得有庄严妙好。岂非仁等为欲染所缠。”六众默尔。苾刍白佛,佛作是念:“苾刍身着璎珞有斯过失,由是苾刍不应着诸璎珞庄严手足。若故著者得越法罪。”

  缘处同前,时有贼来,盗僧库藏并及私物,为无记验,苾刍不知何时失物?佛言:“苾刍可畜其印。”是时六众便以金银、琉璃、水精、玉石而作其印,于指环上以宝庄饰。见诸俗人,即便舒手呈示指环,愿言:“仁等无病长寿。”诸俗问言:“指上何物?”答言:“贤首!此是指印,佛所开许。”俗人讥笑作如是语:“沙门释子为憍慢事,众宝严饰为指环印,非真沙门、非婆罗门。”诸苾刍闻已白佛,佛言:“苾刍不应着指环及宝庄饰,应用五种物为印。所谓鍮石、赤铜、白铜、牙、角。”六众印上刻作男女行非法像,诸俗见讥:“仁等沙门尚有染欲心耶?”苾刍白佛,佛言:“凡印有二种:一是大众、二是私物。若大众印可刻转法轮像,两边安鹿伏跪而住,其下应书元本造寺施主名字。若私印者刻作骨锁像,或作髑髅形,欲令见时生厌离故。”

  第一门第二子摄颂曰:

  剪瓜发揩光、  春时餐小果、
  渴听五种药、  广说火生缘。

  缘处同前,时给孤独长者为佛及僧造逝多林住处,施大众已,告剃发人曰:“汝今可往逝多林园,为诸圣众剃除须发。”彼人受教即往园中。是时六众,递在寺门看望不绝。时邬波难陀在寺门前经行来去,遥见剃发人来,告言:“善来!善来贤首!犹如初月一何希现?”彼言:“圣者!长者遣来为众剃发。”问言:“汝解剪瓜甲不?”答言:“圣者!此是我业。”报曰:“汝来试看工巧。”其人即前,尊者舒手,工人曰:“圣者!欲如何剪?”“贤首!如稻谷形。”彼即如言,又云:“应作人头形,或如剃刀势,或如斧刃,或如半月。”随尊者教彼悉为作,后便告曰:“汝愚痴人!诈言巧妙一无所知,宜可平截放尔急去。”乃至日暮方始言归。曛黄之后至长者处,长者问曰:“汝与几人剃除须发?”答曰:“何暇得与大众除发?官长苾刍邬波难陀,令我除甲作种种形势,广说如前,乃至日暮才蒙放出,更欲何为?”长者闻已遂起嫌心:“虽于善说法律出家而心不寂静。”苾刍闻已白佛,佛作是念:“苾刍剪甲有如是过,由是苾刍不应剪爪。若有违者得越法罪。”佛既不许剪爪,时诸苾刍指甲皆长,俗人见之问言:“何故爪长如是?”答曰:“世尊不许。”报曰:“长留爪甲岂为净耶?”以缘白佛,佛言:“前是创制,今更随开。剪爪之法有其二种:一如剃刀形、二如斧刃势。”

  缘处同前,给孤长者令剃发人入寺为众剃发,广说如前,乃至问言:“汝解揩爪甲不?”答言:“圣者!此是我业。”报曰:“汝来试看,先作黄色、次作赤色、又作白色、更作金色。”随所教者悉皆为作。彼便告曰:“汝愚痴人!诈言巧妙一无所解,宜可平磨放尔急去。”至长者处乃至更欲何为?长者闻已更起嫌心,广说如上。苾刍闻已白佛,佛作是念:“苾刍磨爪有如是过,由是苾刍不应磨爪。若有违者得越法罪。”佛既不许苾刍磨爪,苾刍染衣或复熏钵,爪有垢生形色丑恶,持钵乞食俗人见时作如是语:“圣者!何故指爪不净?”彼以事答,报言:“圣者!何不除刮?”答言:“世尊不许。”报曰:“爪上持垢,岂是清净?”以缘白佛,佛言:“若除垢时应可磨甲,不应为好揩使光生。”

  佛在王舍城,其影胜王发如是念:“每至春秋节变,新谷初果必先奉佛及诸圣众,后方自食。”时彼大臣以新熟庵没罗果(此果大如桃,而生熟难知。有四种差别不同:庵摩洛迦大如酸枣,唯堪为药)奉上大王。王曰:“可持此果先奉佛僧。”臣便微笑,王曰:“卿何故笑?”对曰:“大王谓臣未奉佛众?已先奉讫。”王曰:“恐卿不知,由是因缘,我今奉施圣众千树果林。”对曰:“此诚妙事臣实随喜。”即便以千树果林,奉施四方一切圣众,并设大会庆赞福田。此林昔时结果极繁,假使摩揭陀国所有人众大聚会时,共食斯果亦皆充足。王以此林施僧伽已,时诸苾刍见果小时气味香美,悉来啖食遂令都尽。有余国王要须此果,便令使者诣影胜王处求庵没罗。彼告使曰:“我有果林已施僧众,汝今可往随众乞求。”使者往竹林园,是时六众常在寺门,递看无阙。时邬波难陀门所经行,使者既至礼尊者足,白言:“圣者!我是某国王使,王遣我来求庵没罗果,仁若有者幸见分张。”邬波难陀报使者曰:“汝今可往诣果园所,随欲多少任意将去。”使至林所周遍观察,唯睹空条竟无一果,遂便还白空林无果。邬波难陀即将使者共诣林中,遍观察已,报曰:“汝可升此高树。”使者即上,既不见果,又告曰:“汝向东枝。”南西北枝悉皆令上,彼遍升上竟无所得,遂便下树问言:“圣者!岂此树林今岁无果?”报言:“贤首!犹如往年结子,今岁亦然。”“若如是者,今年风雨令子落耶?”答言:“不尔。”问曰:“何无?”答曰:“此果小时我等食尽。”时彼使人还至王所,以事具白。王曰:“善哉!我本期心令圣众食。”彼使悒然辞归本国。时摩揭陀国因有大会众人聚集,问苾刍曰:“圣者!何故今年千树果林咸不结子?”答言:“贤首!非不结实,乃至我等食尽。”报言:“圣者!比来此果成熟之时,摩揭陀境所有人众食皆充足,只由仁等从小食尽,遂令无果。斯非善事。”答曰:“此之果林,王不与汝国内诸人,但奉僧众,由是共食斯何过焉?”时诸人众闻是语已,共生嫌耻:“沙门释子尚不知足,况我俗流?”苾刍白佛,佛作是念:“由其食果有斯过失,故诸苾刍不应食果。若食者得越法罪。”如佛所言:“不应食果。”时有信心长者,将小庵没罗香果来施苾刍。苾刍报曰:“佛不听食。”诸长者言:“佛未出时,我等诸人悉以外道而为福田,广说如上,乃至慈悲受我微施。”诸苾刍白佛,佛言:“至核鞭时食之无犯。”复有信心长者,以熟庵没罗果来施苾刍,广说如前,乃至受我微施。时诸苾刍不敢受食,以缘白佛,佛言:“核鞭已后,乃至于熟悉皆应食,勿起疑心。”

  缘在室罗伐城。时有苾刍身婴患苦,到医人所报言:“我有如是病苦,幸为处方。”医人报曰:“宜可服酥令身润腻,我当施与泻利之药。”彼便服酥。复患于渴,医来问曰:“圣者!好不?”答言:“贤首!我更患渴。”医曰:“持余甘子。”苾刍手把,医见问曰:“渴得除未?”答言:“未除。”医曰:“圣者!岂可不持余甘子耶?”答曰:“现在手中。”报言:“可着口中。”即便置口,他日医复来问:“渴得可未?”答曰:“今犹未可。”医曰:“岂不口中持余甘子?”答:“已在口中。”“应可嚼之。”报曰:“世尊不许。”医曰:“世尊大悲必应垂许。”苾刍白佛,佛言:“应嚼。”嚼已外弃,不敢咽下,渴犹不除。医曰:“何不咽汁?”报言:“非时食者,世尊不许。”以缘白佛,佛言:“我今听许,有五种果,若病无病、时与非时,食之无犯。”如佛所言:“有五种果若病无病、时与非时,食无犯者。”苾刍不知云何为五?佛言:“所谓余甘子(梵云庵摩洛迦,此云余甘子,广州大有,与上庵没罗全别,为声相滥人皆惑之,故为注出是掌中观者)、诃梨勒、毗醯勒、毕钵梨、胡椒。此之五药,有病无病、时与非时,随意皆食,勿致疑惑。”

  根本说一切有部毗奈耶杂事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