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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第 22 册 No. 1425 摩诃僧祇律

摩诃僧祇律卷第三十二

  东晋天竺三藏佛陀跋陀罗共法显译明杂跋渠法之十

  共食法者,佛住舍卫城,尔时六群比丘共食,为世人所嫌:“云何沙门释子如世间淫泆人共食?”乃至佛言:“呼六群比丘来。”来已,佛语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佛言:“从今日后不听共食。”

  共食者,共一器食。食者,五正食、五杂正食,应别器食。若无钵者,应用钩钵、若键?。若复无者,应团饭着左手中,右手食。若复不能者,应置钵着草叶上更互取食,不得俱下手。离五正食、五杂正食,若麨、若饼、果菜,共食无罪。若共器食者,越比尼罪。是名共食法。

  机食者,佛住舍卫城,如来以五事利益故,五日一行诸比丘房,见难陀、优波难陀房中食机种种画色,佛知而故问:“此是谁食机,种种画色?”诸比丘答言:“是难陀、优波难陀食机。”佛言:“从今日后不听机上食。”

  复次佛住舍卫城,如来五事利益故,五日一行诸比丘房,见一痏手比丘,佛知而故问:“比丘调适安乐不?”答言:“世尊!我痏手破钵,世尊制戒不听机上食,故不乐。”佛言:“从今日听病比丘机上食,不听种种画色。”若僧食机,种种画色无罪。若私有,听一种色。病比丘机上食,应先立心作念,得用无罪。若比丘不病,一切不听机上食。若老病痏手、刺头出血,若钵重、若满、若热、若冷,得机上食无罪。若比丘不病机上食者,得越比尼罪。是名机法。

  食蒜并覆钵、  钩纽及腰带、
  骑乘及同床、  共坐同器食、
  食机种种色。  第八跋渠竟。

  为杀者,佛住舍卫城时。难陀、优波难陀游行还舍卫城。时有一旧檀越名阿跋吒,是比丘时到着入聚落衣持钵入其家,檀越见已作是言:“阿阇梨!何故希行多时不见?”比丘言:“长寿!我希行来,欲与我作何等好食?”答言:“我明日当与阿阇梨作食。”比丘言:“汝莫作织师食。”便问言:“何等名织师食?”比丘言:“粗饭豆羹是。”檀越言:“我不与阿阇梨粗饭豆羹,当与肉食。”比丘言:“汝莫与我冷肉。”答言:“我不与阿阇梨冷肉食,当热煮与。”比丘言:“我所言热不谓此热。”问言:“何等热?”比丘答言:“新死热肉。”檀越言:“若欲尔者明日早来,当在阿阇梨前杀者可得热。”比丘答言:“可尔。”到明旦着衣持钵往至其家,檀越即牵羊猪鸡,罗列在比丘前杀。供食已去,檀越嫌言:“沙门瞿昙无数方便毁呰杀生、赞叹不杀,而此沙门目前教杀,与自杀何异?”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难陀、优波难陀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恶事。”乃至佛言:“汝云何现前教杀?从今日后不听为杀。”

  为杀者,为比丘杀。为比丘杀者,一切比丘、比丘尼、式叉摩尼、沙弥、沙弥尼、优婆塞、优婆夷尽不得食。如是乃至为优婆夷杀,一切比丘不得食,乃至优婆夷亦不得食。为有三事:见、闻、疑。见者,现前眼见为杀,不听食,是名见。闻者,耳自闻、或从他闻为杀,不听食。若前人是不可信,故欲扰乱比丘者,不应受语;当从可信人边取定,是名闻。疑者,比丘至檀越家常见羊,后往正见头脚在地,见已心即生疑,应问:“前所见羊为在何处?”若言:“已为阿阇梨杀。”者,不应食。若言:“尊者!我为祠天故杀,食不尽。”与得食,是名疑。如是一切众生,若见、若闻,疑亦如是,是名为杀。

  人肉者,佛住舍卫城,尔时舍卫城中有优婆塞名?卑,其妇亦名?卑。有客比丘来亦名?卑,时优婆塞闻已便作是念:“阿阇梨与我等同字,当往请食。”即诣精舍请来家中,设种种饮食供养已,头面礼足胡跪合掌,白言:“尊者!唯愿受我四事请:衣、食、床卧具、病瘦汤药。”比丘即便受请。时夫主欲逐商人远行,嘱妇言:“我远行,汝在后当好供养阿阇梨,勿使有乏。”去后比丘不和,欲服下药,语优婆夷言:“我欲服下药,能随时次第料理食不?”答言:“可尔。”服下药已随次第应病与食,清粥滰粥次须肉,持罽利沙槃与婢言:“持是往买肉来。”其婢入市,值斋日都无杀者而不得还。时优婆夷心生不悦言:“阿阇梨服药,若不得随病食者,或能增动。”即磨芜菁子以油渍之,便入房内即以利刀割髀肉,诸婢言:“汝持此肉,以芜菁子油净洗作食与阿阇梨,问阿阇梨明日复须何等食。”其婢如教办食送往,问言:“明日复须何食?”答言:“止!莫复更送。”时优婆夷患疮而卧,其夫商人行还,作是念:“我常远行还时,妇出二门、三门迎我。今何故不出?”入房见妇卧床上,便瞋恚言:“汝何故慢我不出耶?”其妇答言:“此行有何功?夫欲使我迎。”答言:“我行得百千万来。”其妇答言:“此是外财何足为奇!我自割身肉供给阿阇梨。”其夫问言:“为割何处?”即褰衣示之,其夫见已迷闷倒地。时有鬼神即语比丘。时比丘闻已便入慈三昧,定力感之平复如故。其妇语夫言:“起!起!勿怖!阿阇梨威神故,我疮已平复。”其夫起已见疮平复,即大欢喜,往到店肆上作如是言:“我家妇精进如是割身供养。”众人闻已嫌言:“云何沙门释子啖人肉?”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是比丘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我不入定故。”佛言:“从今日后不听食人肉。”

  复次佛住波罗奈仙人鹿野苑,时有比丘黄病,医师言:“尊者服人血者可差,若不服者便死,更无余方。”时有人犯王事,反缚两手着迦毗罗华鬘,打鼓唱令诣其刑处。比丘至魁脍边作是言:“长寿!施我人血饮。”魁脍言:“若欲食肉亦当相与,何况血耶?”即坐罪人在地,以刀刺两喉脉出血,比丘两手承取血饮,为世人所嫌:“此非比丘,是啖人鬼。”即以瓦石土块掷,是比丘劣而得脱。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是比丘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恶事,爱命乃尔。”佛言:“从今已后不听饮人血,乃至人髓一切不听。”若比丘头生疮,医言:“须人骨灰涂得差。”者,得涂。涂已不得众中住,应在边小房中住,差已应净洗浴还入众中。

  复次佛住毗舍离,时有一种姓食龙肉,诸比丘亦有食龙肉者,是故杀者众多。时有一龙女到世尊床前立住而啼,佛知而故问:“汝何故啼耶?”时龙女白佛言:“世尊!毗舍离人食龙,诸比丘亦食,以是故杀者众多。唯愿世尊勿令诸比丘食龙。”尔时世尊为龙女随顺说法,示教利喜而去。时世尊往到众多比丘所,敷尼师檀而坐,即为比丘具说上事:“从今日后不听食龙肉、龙血、龙骨、龙筋、龙髓,一切不听食。若身外有诸病,须骨灰涂者,得用无罪。”

  佛住王舍城,时瓶沙王象死,有诸小姓旃陀罗食肉,诸比丘亦有食者。时耆旧童子至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瓶沙王象死,有诸小姓旃陀罗啖肉,诸比丘亦有啖者。比丘者,出家人,人所敬重,唯愿世尊莫令食象肉。”世尊为童子随顺说法示教利喜,头面礼足而退。时世尊往至众多比丘所,敷尼师檀坐,为诸比丘具说上事,佛言:“从今已后不听食象肉,乃至象髓亦不听食。听以象牙、骨作钵支衣细结无罪。”

  佛住王舍城,时瓶沙王马死,亦如上象中说。若外有癣疥病,须马血涂者无罪。涂已不得众中住,应在边小房中住。

  佛住舍卫城,时诸比丘食狗肉,入聚落时为狗所逐竞吠。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日后不听食狗肉,乃至狗髓不听食。若为狗所啮,须烧狗毛涂疮者得用无罪。”

  佛住舍卫城,时有比丘食乌肉,比丘入聚落乞食,或林中经行时,群乌逐鸣。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日后不听食乌肉,乃至乌髓亦不听食,若须翅翮外用者无罪。”

  佛住舍卫城,时有比丘食鹫鸟肉,比丘近林中经行,有诸群鹫逐比丘鸣唤。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已后不听食鹫鸟肉,乃至鹫髓亦不听食,若须翅翮外用者无罪。”

  一、人肉。二、龙肉。三、象肉。四、马肉。五、狗肉。六、乌肉。七、鹫鸟肉。八、猪肉。九、猕猴肉。十、师子肉。

  蒜者,生熟皮叶,一切尽不听食。若须外用涂疮听用。若涂已,不得众中住,当在边小房中住,差已应净洗浴还听入众。是名肉蒜法。

  皮法者,佛住舍卫城,时难陀、优波难陀至牧牛家坐床上,有新生犊子见比丘衣色似母,跳踉来趣。比丘即以手摩额上,细滑触手,便作是言:“此皮软好,可作坐具。”时牧牛人便作是念:“此比丘是王大臣贵胜所识,有大力势,故当欲得是皮。”即问:“阿阇梨欲须皮耶?我当与。”比丘便言:“正与我此犊皮。”牧牛人言:“我家中有成死犊皮亦软好,当鞣治相与。”比丘言:“审与我者,正与我是,更不须余者。”时牧牛人便作是念:“此比丘有大势力,能作不饶益事。”畏难故即比丘前杀犊,剥皮与之。时犊母牧还,不见其子,循篱鸣唤。牧牛人嫌言:“沙门释子而无慈心,使沙门在犊母处者意当云何?”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难陀、优波难陀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佛言:“比丘!此是恶事,汝云何现前教杀?从今已后不听用皮。”

  皮者,牛皮、水牛皮、虎皮、豹皮、罴皮、鹿皮,如是一切皮不听坐,唯听恕奴边地羊皮。羊皮有二种:一者羖羊,二者羺羊。羖羊、羺羊各有十种,如上说。若坐皮上,越比尼罪。若坐皮兜罗褥上者,二越比尼罪。若坐革屣上,越比尼罪。若卧革屣上齐膝以上,越比尼罪;膝已下无罪。若皮织床,坐上无罪。

  揩脚物者,佛住舍卫城,时难陀、优波难陀,作种种揩脚物洗足,外道弟子见已便作是念:“我等当共试扰乱优婆塞去。”如上屑末中广说,乃至佛言:“从今日后不听用种种物揩洗脚。”

  揩物者,若方、若圆刻上如摩沙豆、蒙具豆形,一切不听用。脚底有垢破,得圆草、若砖瓦听用。是名揩脚物。

  眼药者,佛住王舍城,时世人节日男女出城游观,时六群比丘以空青黑物庄眼,为世人所嫌:“云何沙门释子如贵胜童子以空青庄眼?”有见黑物庄者,复言:“沙门释子如下贱使人,黑物庄眼而行。此坏败人,何道之有?”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日后不听庄眼。”

  复次佛住舍卫城耆旧童子庵婆罗园,时诸比丘眼痛,耆旧童子言:“尊者!可以此药涂眼。”诸比丘言:“世尊制戒不听涂眼。”童子言:“我当往从世尊乞此愿。”即往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诸比丘是一食人,眼是人之所重,唯愿世尊听诸比丘着眼药。”佛言:“从今已后听用眼药,除空青。若医言:‘尊者!此眼痛,得空青屑涂便差,更无余方。’若尔者得涂。涂已不得众中住,应在边小房中,差已当净洗得还入众。”是名眼药。

  眼药筒者,佛住舍卫城,时诸比丘持树叶盛眼药。佛知而故问:“比丘此是何等?”答言:“是眼药。”佛言:“眼药是贵物,应用筒盛。”时诸比丘作金银筒盛,佛言:“金银及一切宝不听用。应用铜、铁、白腊、竹苇筐、鸟翮,下至皮裹。”是名药筒。

  眼药筹者,佛住舍卫城,时有比丘持竹作眼药筹,佛知而故问:“比丘此是何等?”答言:“世尊!是眼药筹。”佛言:“眼是软物,应用滑物作筹。”时有比丘便以金银作,佛言:“不听金银及一切宝物作,应用铜铁、牙骨、栴檀坚木作,揩摩令滑泽,下至用指头。”是名眼药筹法。

  盖法者,佛住王舍城,时世人节会日男女游观,时六群比丘持种种杂色伞盖、有持树皮伞盖者,为世人所嫌:“云何沙门释子如王子大臣,持种种杂色伞盖?”见持树叶者,复作是言:“云何沙门释子如下贱使人,持树叶伞盖行。此坏败人,何道之有?”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已后不听持伞盖。”

  复次佛住舍卫城,时长老阿那律金毗罗,在塔山安居竟,还舍卫城礼拜世尊。佛知而故问:“比丘!衣何故咸污乃尔?”比丘答言:“世尊制戒不听持伞盖,我乞食被雨,是故如是。”佛言:“从今日后听持伞盖。”

  伞盖者,树皮盖、树叶盖、竹盖,如是等盖听用,不听种种杂色伞盖。是名伞盖法也。

  扇法者,世人节会日男女游观,六群比丘持云母庄挍扇、有持草扇者,为世人所嫌:“云何沙门释子如王子大臣,持云母庄挍扇?”见有持草扇者,复言:“云何沙门释子如下贱人持草扇行?此坏败人,何道之有?”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从今已后不听持扇。”复次佛住毗舍离,诸比丘在禅坊中患蚊子,以衣扇作声。佛知而故问:“比丘作何等,如象振耳作声?”比丘答言:“世尊制戒不得捉扇,诸比丘患蚊,以衣拂故作声。”佛言:“从今已后听捉竹扇、苇扇、树叶扇,除云母扇及种种画色扇。”若僧扇作种种色无罪,若私扇坏色,若有持种种香涂扇来施者,听洗已受用。是名扇法。

  拂法者,佛住王舍城,世人节会日男女游观,时六群比丘持白?牛尾拂,以金银作柄、有持马尾拂者,为世人所嫌,乃至佛言:“从今已后不听捉拂。”

  复次佛住毗舍离,诸比丘禅坊中患蚊故,以树叶拂蚊作声。佛知而故问:“比丘此何等声?”答言:“世尊制戒不听捉拂,是故诸比丘以树叶拂蚊作声。”佛言:“从今已后听捉拂。”

  拂者,线拂、裂㲲拂、芒草拂、树皮拂,是中除白?牛尾、白马尾、金银柄,余一切听捉。若有白者当染坏色已听用。捉拂时不得如淫女捉拂作姿作相,是名拂法。

  为杀食人肉、  眼药并筒筹、
  牛皮揩脚物、  伞盖及扇拂。
  第九跋渠竟。

  刀治者,佛住舍卫城,时有比丘痔病语医言:“长寿!能为我刀治不?”答言:“尔。”医便作是念:“是诸沙门聪明智慧,见我治者便当学得,不复求我。”即遣诸比丘去已,欲作非法。时此比丘即生疑,唤诸比丘言:“长老来此,医欲作非法。”诸比丘闻即便来入,医怖畏弃刀而走。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彼比丘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世尊!”佛言:“比丘!汝云何用刀治爱处。从今已后不听用刀治爱处。”

  爱处者,离谷道边各四指。若有痈痤疖,听嚼小麦、鸡屎涂上使熟,当令同和上、阿阇梨擿破。若余处有痈痤疖等诸病,须刀治者听用。用刀治爱处者,偷兰罪。是名刀治。

  灌筒者,佛住舍卫城,有比丘?痟病,语医言:“长寿!能为我灌病不?”答言:“可尔。”即作是念:“此诸沙门聪明智慧,见我灌者更不唤我。”乃至弃筒而走。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乃至佛言:“汝云何用筒灌病?从今已后不听用筒。”

  筒者,牛皮筒、水牛皮筒、羊皮筒,如是一切不听用灌。若医言:“此病须油灌。”者,应在浴室中穿板盛油,褰衣坐上、口含甘蔗。若复以㲲衣絮等内着油中,临孔上按之,令油流入者无罪。若筒灌者,偷兰罪。是名筒灌法。

  剃发法者,佛住舍卫城,南方国土有邑名大林,时有商人驱八牛到北方俱哆国。复有一商人,共在泽中牧牛。时离车捕龙食之。捕得一龙女,龙女受布萨法无害心,能使人穿鼻牵行。商人见之形相端正,即起慈心,问离车言:“汝牵此欲作何等?”答言:“我欲杀啖。”商人言:“勿杀!我与汝一牛贸取,放之令去。”捕者不肯,乃至八牛方言:“此肉多美,今为汝故我当放之。”即取八牛,放龙女去。时商人寻复念言:“此是恶人,恐复追逐更还捕取。”即自随逐看其向到池边,龙变为人语商人言:“天施我命,我欲报恩,可共入宫,当报天恩。”商人答言:“不能,汝等龙性卒暴瞋恚无常,或能杀我。”答言:“不尔。前人系我,我力能杀彼,但以受布萨法故都无杀心。何况天今施我寿命,而当加害?若不去者小住此中,我今先入拼挡宫中。”即便入去。是龙门边见二龙系在一处,见已商人问言:“汝为何事被系?”答言:“此龙女半月中三日受斋法,我弟兄守护此龙女不坚固,为离车所捕得,以是故被系,唯愿天慈语令放我。此龙女若问:‘欲食何等食?’者,龙宫中有食,尽寿乃能消者,有二十年消者、有七年消者、有阎浮提食,若索者当索阎浮提人间食。”龙女拼挡已,即便呼入坐宝床褥上,龙女白言:“天今欲食何等食?为欲食一食尽寿?”乃至答言:“欲食阎浮提人间食。”即持种种饮食与。问龙女言:“此何故被系?”龙女言:“天但食,用问为?”“不尔!我要欲知之。”为问不已,即语言:“此人有过,我欲杀之。”商人言:“汝莫杀。”“不尔!要当杀之。”商人言:“汝放彼者,我当食耳。”白言:“不得直尔放之,当罚六月摈置人间。”即罚六月人间。商人见龙宫中种种宝物庄严宫殿,商人问言:“汝有如是庄严,用受布萨为?”答言:“我龙法有五事苦。何等五?生时龙、眠时龙、淫时龙、瞋时龙、死时龙。一日之中三过皮肉落地热沙爆身。”复问:“汝欲求何等?”答言:“我欲求人道中生。所以者何?畜生道中苦,不知法故。”“我已得人身,应求何等?”龙女言:“出家难得。”又问:“当就谁出家?”答言:“如来、应供、正遍知今在舍卫城,未度者度、未脱者脱,汝可就出家。”便言:“我欲还归。”龙女即与八鉼金,语言:“此是龙金,足汝父母眷属终身用不尽。”语言:“汝合眼。”即以神变持着本国。行伴先至语其家言:“入龙宫去。”父母谓儿已死,眷属宗亲聚在一处悲啼哭。时放牧者及取薪草人见已,先还语其家言:“某甲来归。”家人闻已即大欢喜出迎入家,入家已为作生会。作会时以八鉼金持与父母:“此是龙金,截已更生,尽寿用之不可尽也。唯愿父母听我出家。”其父母不放,即便走诣祇洹精舍,比丘即度出家。父母寻后来至精舍门,问诸比丘:“汝识某甲不?”皆言:“不见不闻。”有比丘语言:“汝但此门间住,若有者须臾自当出入。”即如其言须臾待之,便见儿出,作是嫌言:“沙门释子妄语,见言不见、闻言不闻。”儿语父母:“莫作不饶益事,我此间出家谁都得知。”即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佛为说法示教利喜,得法眼净已,即语儿言:“我等便是更生,汝今出家大得善利。”诸比丘闻向嫌言,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呼彼比丘来。”来已,佛问比丘:“汝实尔不?”答言:“实尔。”佛语比丘:“汝云何不白众度人出家,从今日后不听不白僧度人出家,应白剃发出家。”

  白者,白一切众僧,下至白上座八人,应语令使如法白剃发,不白出家得越比尼罪;若俱白出家俱无罪。若都不白出家、不白剃发,二越比尼罪;二俱白者无罪。若出界度者无罪。是名剃发。

  复次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如来处处度人,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国王、长者、外道、沙门、婆罗门。佛告比丘:“汝等从今已后亦当度人出家受具足。”尔时诸比丘亦学如来善来,度人出家须发故在。佛语诸比丘:“何处一切得如来无畏口须发自落?从今已后应剃发。”剃发时诸比丘剃发不剃须,有比丘剃须不剃发。诸比丘以是因缘往白世尊。佛言:“应一切剃。”

  剃者应先剃须后剃发。若剃发人难共语者,前剃发无罪。若欲新出家者,不得便说出家乐,应说出家苦:“一食、一住、一眠、少食、少饮、多觉、少眠,长寿能不?”若言:“能。”应与剃。比丘先剃发后剃须无罪。是名剃发。

  剃发具者,佛住俱萨罗国游行,故名婆罗门聚落。摩诃罗父子持剃发具出家,乃至佛言:“汝等云何剃发人持作具与出家?从今日后不听合剃发具与出家。”若剃发人持剃发具欲求出家者,应语:“舍剃发具,然后与汝出家。”出家已后欲须时得从借用。如是锻师、木师、金银师、皮师、织师,如是工师比不听持作具度出家。若合度者,越比尼罪。是名作具。

  破僧者,佛住舍卫城,时尊者优波离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说破僧,云何名破僧?”佛告优波离:“如大德比丘如法如律善解深理,是比丘应礼拜恭敬随顺法教。若比丘谓彼比丘所说非法、不随顺行,僧诤非破僧,乃至一界一住同说戒共作羯磨。我已制一界一住中别作布萨自恣羯磨,是名破僧。”尊者优波离复白佛言:“破僧者得何等罪?”佛言:“一劫泥犁罪。”是名破僧。

  和合僧者,佛住舍卫城,尔时尊者优波离白佛言:“世尊说和合僧。云何名和合?”佛告优波离:“我已制如大德比丘如法如律善解深理,是比丘应礼拜恭敬。诸比丘随顺行法,共一界住共一布萨自恣、共作羯磨,是名僧和合。”尊者优波离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和合僧有何功德?”佛言:“一劫善报。”是名和合僧。

  五百比丘集法藏者,佛住王舍城,尔时阿阇世王韦提希子与毗舍离有怨,如《大泥洹经》中广说,乃至世尊在毗舍离于放弓杖塔边舍寿,向拘尸那城熙连禅河侧力士生地坚固林中双树间般泥洹,于天冠塔边阇维,乃至诸天使火不然,待尊者大迦叶故。时尊者大迦叶在耆阇崛山宾钵罗山窟中坐禅。时尊者大迦叶作是念:“世尊已舍寿,欲何处般泥洹?今在何处?少病少恼安乐住不?”作是念已即入正受三昧,以天眼观一切世界,见世尊在拘尸那竭城熙连河侧力士生地坚固林中双树间,天冠塔边阇维,乃至火不然。见已惨然不悦,复作是念:“及世尊舍利未散,当往礼敬。”寻复念言:“我今往见世尊最后身,不宜乘神足往,宜应步诣。”时尊者大迦叶语诸比丘言:“诸长老!世尊已般泥洹,各持衣钵共诣拘尸那竭礼觐世尊。”诸比丘闻已皆言:“善哉!”时尊者摩诃迦叶,即与众多比丘俱诣拘尸那竭,路经一聚落。聚落中有一摩诃罗比丘,先在中住。尊者摩诃迦叶告摩诃罗言:“持衣钵来,共汝诣拘尸那竭城礼觐世尊。”摩诃罗言:“长老大迦叶!且待前食后食讫,然后当去。”迦叶答言:“不宜待食。”摩诃罗勤勤至三,迦叶故言:“不宜待。”时摩诃罗恚言:“沙门有何急事匆匆乃尔?如死乌不直一钱,且待须臾,食已当去。”尊者大迦叶复言:“宜且置食,世尊今已泥洹,及未阇维,宜应速往。”时摩诃罗闻佛已般泥洹,语尊者摩诃迦叶言:“我今永得解脱。所以者何?彼阿罗诃在时常言:‘是应行、是不应行。’今已泥洹,应行、不应行自在随意。”时大迦叶闻此语已惨然不悦,即弹右指火出,右足蹈地。摩诃罗见已大怖而走。乃至大迦叶往诣佛所,世尊即现两足,从棺双出。时尊者大迦叶见佛足已,偏袒右肩头面作礼,说此偈言:

 “如来足踝满,  千辐相轮现,
  指纤长柔软,  合缦网文成;
  是故我今日,  顶礼最胜足。
  最胜柔软足,  曾游行世间,
  大悲济群生,  从今永不会;
  是故我今日,  稽首如来足。
  如来救济我,  解脱得应真,
  我今最后见,  永已不复觐。
  断世众疑惑,  离欲中最上,
  利益一切众,  无不得欢喜;
  是故我今日,  顶礼最胜足。
  佛有如是德,  善答决众疑,
  今日时已过,  慈慧光永灭;
  是故我今日,  稽首最胜足。
  我证四真谛,  说佛功德宝。”
  偈赞礼敬讫,  还摄双足入。

  诸比丘各议言:“谁应阇维?”时尊者大迦叶言:“我是世尊长子,我应阇维。”是时大众皆言:“善哉!”即便阇维。阇维已,迦叶忆聚落中摩诃罗比丘语,乃至欲行便行、不行则止。即语诸比丘言:“长老!世尊舍利非我等事,国王、长者、婆罗门、居士众求福之人自当供养。我等事者宜应先结集法藏,勿令佛法速灭。”寻复议言:“我等宜应何处结集法藏?”时有言:“向舍卫。”者,有言:“向沙祇。”有言:“向瞻婆。”有言:“向毗舍离。”有言:“向迦维罗卫。”时大迦叶作是言:“应向王舍城结集法藏。所以者何?世尊记王舍城韦提希子阿阇世王,声闻优婆塞无根信中最为第一,又彼王有五百人床卧供具,应当诣彼。”皆言:“尔。”

  世尊先语尊者阿那律言:“如来般泥洹,汝应守舍利,勿使诸天持去。所以然者,过去世时如来般泥洹,诸天持舍利去,世人不能得往,失诸功德。诸天能来人间供养,世人不能往彼,除其神足,是故应好守护。”侍者阿难复以供养故不去。

  时大迦叶即与千比丘俱,诣王舍城至刹帝山窟,敷置床褥庄严世尊座。世尊座左面敷尊者舍利弗座,右面敷尊者大目连座,次敷大迦叶座,如是次第安置床褥已办四月供具,结集法藏故悉断外缘。

  大众集已,中有三明六通德力自在者、于中有从世尊面受诵一部比尼者、有从声闻受诵一部比尼者、有从世尊面受诵二部比尼者、有从声闻受诵二部比尼者,众共论言:“此中应集三明六通德力自在,从世尊面受诵二部比尼者、从声闻受二部比尼者。”集已数少二人,不满五百。复议言:“应满五百。”长老阿那律后到,犹少一人。时尊者大迦叶为第一上座,第二上座名那头卢,第三上座名优波那头卢。时尊者大迦叶自升己座,唯留尊者舍利弗、目连阿难座已,诸比丘各随次而坐。时尊者大迦叶告尊者目连共行弟子梨婆提长老:“汝至三十三天呼?提那比丘来,世尊已般涅槃,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即受命往三十三天白:“长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故来相呼。”比丘闻已惨然不悦:“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尔。”便言:“世尊在阎浮提者当往,世尊已般泥洹,世间眼灭。”即以神足上升虚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阇维。见已即还,来入僧中具说上事,乃至言入火光三昧。复遣至三十三天尸利沙翅宫,呼憍梵波提,次长老善见在香山、长老颇头洗那在游戏山、长老拔佉梨在瞻婆山、复有长老郁多罗在净山、尊者目连弟子名大光在光山、尊者舍利弗弟子摩薮卢在慢陀山、尊者罗杜在摩罗山,如是等乃至闻唤,皆般泥洹。复遣使往毗沙门天宫,唤修蜜哆,使至已作是言:“长老!世尊已般泥洹,比丘僧集欲结集法藏,故来相唤。”比丘闻已惨然不悦言:“世尊已般泥洹耶?”答言:“尔。”便言:“世尊在阎浮提者我当诣彼,世尊般泥洹后世间眼灭。”即以神足上升虚空,入火光三昧以自阇维,入于般泥洹。使还僧中具白僧如上,大迦叶言:“诸长老且止!勿复唤余,诸闻唤者便自泥洹,若更唤者复当般泥洹,如是世间便空无有福田。”有比丘言:“诸长老!尊者阿难是佛侍者,亲受法教,又复世尊记阿难有三事第一,宜应唤来。”大迦叶言:“不尔!如此学人入无学德力自在众中,犹如疥瘙野干入师子群中。”

  时尊者阿难料理供养讫,来到一聚落中作是言:“我今此中宿,明日当往王舍城。”时有天来语阿难言:“大迦叶言:‘尊者是疥瘙野干。’”阿难作是念:“世尊已泥洹,我今正欲依附。云何持我作疥瘙野干?”心生不悦,复作是念:“是大迦叶,足知我眷属姓字,正当以我结使未尽故作是言耳。”时尊者阿难勤加精进,经行不懈欲尽有漏。时尊者阿难以行道疲苦,又复世尊泥洹忧恼缠心,先所闻持不复通彻,寻作是念:“世尊记我,于现法中心不放逸,得尽有漏用太苦为?”心不舍定倾身欲卧,头未至枕得尽有漏,三明六通德力自在,即以神足乘空而去。到刹帝窟户外,而说偈言:

 “多闻有辩才,  给侍世尊者;
  瞿昙子阿难,  今在门外立。”
  由不与开门。

  又复说偈言:

 “多闻利辩才,  给侍世尊者,
  已舍结使担,  瞿昙子在外。”

  尔时大迦叶而说偈言:

 “汝舍烦恼担,  自说言得证,
  未入瞿昙子,  来入瞿昙子。”

  阿难入已,礼世尊座讫次礼上座,到己座处便坐。时大迦叶语阿难言:“我不自高,亦不轻慢于汝,故作是言;但汝求道不进,欲使精勤尽诸有漏故,说此言耳。”阿难言:“我亦知,但以我结使未尽,欲使勤进断诸有漏。”时尊者大迦叶问众坐言:“今欲先集何藏?”众人咸言:“先集法藏。”复问言:“谁应集者?”比丘言:“长老阿难。”阿难言:“不尔,更有余长老比丘。”又言:“虽有余长老比丘,但世尊记汝多闻第一,汝应结集。”阿难言:“诸长老!若使我集者,如法者随喜,不如法者应遮。若不相应应遮,勿见尊重而不遮,是义非义愿见告语。”众皆言:“长老阿难!汝但集法藏,如法者随喜,非法者临时当知。”时尊者阿难即作是念:“我今云何结集法藏?”作是思惟已便说经言:“如是我闻,一时佛住郁毗罗尼连河侧菩提曼陀罗。”尊者阿难适说是语,五百阿罗汉德力自在者,上升虚空咸皆喟叹:“我等目见世尊!今已言闻。”悉称南无佛已,还复本座。尔时阿难说此偈言:

 “勤修习正受,  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  离痴灭烦恼。
  勤修习正受,  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  证诸法灭尽。
  勤修习正受,  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  摧伏诸魔军。
  勤修习正受,  见诸法生灭,
  知法从缘起,  如日除众冥。”

  尊者阿难诵如是等一切法藏,文句长者集为《长阿含》;文句中者集为《中阿含》;文句杂者集为《杂阿含》,所谓根杂、力杂、觉杂、道杂,如是比等名为杂;一增、二增、三增乃至百增,随其数类相从,集为《增一阿含》;《杂藏》者,所谓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行因缘,如是等比诸偈诵,是名《杂藏》。尔时长老阿难说此偈言:

 “所有八万诸法藏,  如是等法从佛闻,
  所有八万诸法藏,  如是等法从他闻;
  如是等法我尽持,  是佛所说趣泥洹。”
  是名撰集诸法藏。

  次问:“谁复应集比尼藏者?”有言:“长老优波离。”优波离言:“不尔,更有余长老比丘。”有言:“虽有长老比丘,但世尊记长老成就十四法,除如来、应供、正遍知,持律第一。”优波离言:“诸长老!若使我集者,如法者随喜,不如法者应遮。若不相应应遮,勿见尊重,是义非义愿见告示。”皆言:“长老优波离但集,如法者随喜,非法者临时当知。”尊者优波离即作是念:“我今云何结集律藏?五净法,如法如律随喜,不如法律者应遮。何等五?一、制限净。二、方法净。三、戒行净。四、长老净。五、风俗净。制限净者,诸比丘住处作制限,与四大教相应者用,不相应者舍,是名制限净。方法净者,国土法尔,与四大教相应者用,不相应者舍,是名方法净。戒行净者,我见某持戒比丘行是法,若与四大教相应者用,若不相应者舍,是名戒行净。长老净者,我见长老比丘尊者舍利弗、目连行此法,与四大教相应者用,不相应者舍,是名长老净。风俗净者,不得如本俗法非时食、饮酒、行淫,如是一切本是俗净,非出家净,是名风俗净。如是诸长老!若如法者随喜,若不如法应遮。”诸比丘答言:“相应者用,若不相应者临时应当遮。”

  时尊者优波离语阿难:“长老有罪,清净众中应当悔过。”阿难言:“有何等罪?”答言:“世尊乃至三制不听度女人出家,而汝三请,是越比尼罪。”时尊者大迦叶掷筹置地言:“是第一筹。”即时震动三千大千世界。“复次佛在毗舍离,佛告阿难:‘毗舍离般乐放弓杖塔可乐,若得四神足者可住寿一劫、一劫有余。若佛在世,世人得见。’汝言:‘如是世尊!如是修伽陀!’汝不请佛住世,越比尼罪。”次掷第二筹。“复次汝右脚指蹑世尊僧伽梨衣缝,而汝不知是僧伽梨是诸天世人塔应恭敬耶?是越比尼罪。”次下第三筹。“复次佛告阿难取水来,如是至三汝不与世尊取水,是越比尼罪。”下第四筹。“复次佛告阿难:‘我临般泥洹时当语我,我当为诸比丘舍细微戒。’而汝不白,越比尼罪。”下第五筹。“复次佛般泥洹,而汝以佛阴马藏示比丘尼,是越比尼罪。”下第六筹。“复次佛般泥洹已,力士诸老母临世尊足上啼,泪堕足上,汝为侍者不遮,是越比尼罪。”下第七筹。

  尔时阿难不受二罪,作是言:“长老!过去诸佛皆有四众,是故三请度比丘尼。佛在毗舍离,三告不请佛住世者,我尔时是学人,为魔所蔽,是故不请。是中犯五越比尼罪。长老!如法作已。”

  时尊者优波离作是言:“诸长老!是九法序。何等九?一、波罗夷;二、僧伽婆尸沙;三、二不定法;四、三十尼萨耆;五、九十二波夜提;六、四波罗提提舍尼;七、众学法;八、七灭诤法;九、法随顺法。世尊在某处为某甲比丘制此戒不?”皆言:“如是优波离!如是优波离!”复言:“比尼有五事记。何等五?一者、修多罗;二、比尼;三、义;四、教;五、轻重。修多罗者,五修多罗。比尼者,二部比尼略广。义者,句句有义。教者,如世尊为刹利婆罗门居士说四大教法。轻重者,盗满五,重;减五,偷兰遮。是名五事记比尼。长老!如是应学。复有五比尼。何等五?一者略比尼;二者广比尼;三者方面比尼;四者坚固比尼;五者应法比尼。略比尼者,五篇戒。广比尼者,二部比尼。方面比尼者,输奴、边地听五事。坚固比尼者,受迦絺那衣舍五罪、别众食乃至不白离同食。应法比尼者,是中法羯磨、和合羯磨,是名应法比尼,余者非羯磨。”如是集比尼藏竟。

  唤外千比丘入,语言:“诸长老!如是集法藏、如是集比尼藏。”有比丘言:“诸长老!世尊先语阿难:‘欲为诸比丘舍细微戒。’为舍何等?”有比丘言:“世尊若舍细微戒者,正当舍威仪。”有言:“不正舍威仪,亦当舍众学。”有言:“亦舍四波罗提提舍尼。”有言:“亦应舍九十二波夜提。”有言:“亦应舍三十尼萨耆波夜提。”有言:“亦应舍二不定法。”时六群比丘言:“诸长老!若世尊在者一切尽舍。”大迦叶威德严峻犹如世尊,作是言:“咄!咄!莫作是声。”即时一切咸皆默然。大迦叶言:“诸长老!若已制复开者,当致外人言:‘瞿昙在世仪法炽盛,今日泥洹法用颓毁。’诸长老!未制者莫制,已制者我等当随顺学。”

  此法从何处闻?从尊者道力闻,《比尼》、《阿毗昙》、《杂阿含》、《增一阿含》、《中阿含》、《长阿含》。道力复从谁闻?从尊者弗沙婆陀罗闻。尊者弗沙婆陀罗复从谁闻?从尊者法胜闻。法胜从谁闻?从尊者僧伽提婆闻。僧伽提婆从谁闻?从尊者龙觉闻。龙觉从谁闻?从尊者法钱闻。法钱从谁闻?从尊者提那伽闻。提那伽从谁闻?从尊者法护闻。法护从谁闻?从尊者耆婆伽闻。耆婆伽从谁闻?从尊者弗提罗闻。弗提罗从谁闻?从尊者耶舍闻。耶舍从谁闻?从尊者差陀闻。差陀从谁闻?从尊者护命闻。护命从谁闻?从尊者善护闻。善护从谁闻?从尊者牛护闻。牛护从谁闻?从尊者巨舍罗闻。巨舍罗从谁闻?从尊者摩求哆闻。摩求哆从谁闻?从尊者摩诃那闻。摩诃那从谁闻?从尊者能护闻。能护从谁闻?从尊者目哆闻。目哆从谁闻?从尊者巨醯闻。巨醯从谁闻?从尊者法高闻。法高从谁闻?从尊者根护闻。根护从谁闻?从尊者耆哆闻。耆哆从谁闻?从尊者树提陀娑闻。树提陀娑从谁闻?从尊者陀娑婆罗闻。陀娑婆罗从谁闻?从尊者优波离闻。优波离从谁闻?从佛闻。佛从谁闻?无师自悟更不从他闻。佛有无量智慧,为饶益诸众生故授优波离。优波离授陀娑婆罗,陀娑婆罗授树提陀娑,树提陀娑如是乃至授尊者道力,道力授我及余人。

  我等因师教,  从无上尊闻,
  闻持诵比尼,  贤圣所行法。
  世尊内法藏,  绍继释迦后,
  各各共护持,  令法得久住。

  是名五百结集法藏竟。

  摩诃僧祇律卷第三十二